记忆

作者：灰猫

写在前面的话：灰猫回来了，这篇文章有几小节，灰猫也为此淦了很久，最近也很忙(暑期课程)，如果文章有问题的话，就提出来吧，也希望大家能喜欢。

（1） 格尔登

教堂的钟楼上，有一伙奇怪的人。
“格尔登·弗布列，”格尔登·格雷用青紫的舌头舔了舔他的尖牙，“弗布列，你在这次任务中，贡献最大！”格雷和蔼地看着弗布列。
“嘿，应该的。”弗布列低头直勾勾地盯着他擦得光滑发亮的黑色尖头皮鞋。
“哈！”格雷转过身去，风把他的紫色袍子吹得飘了起来，大家都看到他里头一抹深紫的正式西服，脚底下站着漂亮的丁字步。
这是开场白，皮尔知道。
“何必这样，毕竟都是格尔登！我们又没有什么贵贱之分，我们共同行事，我们是一个团队！你凭什么针对我！格雷！”格尔登·皮尔挥舞着手中的麋鹿玩偶。
“嗯，对啊。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一个还在耍玩偶的小小孩呢？”格雷瞅了一眼皮尔手里的麋鹿玩偶，冷笑一声，“虽然你完成了你的任务，可是那个任务是所有人都能完成的，你就不要在这里炫耀啦。”
皮尔委屈得大叫：“我可不是小小孩！我已经，我已经... ...”，他的声音渐渐小了，“我已经17岁了。”
除了皮尔，其他格尔登都放肆地大笑起来，弗布列也使劲儿地拍着手，呱呱呱地狂笑着。
“所以你还没成年呢！”格雷用苍白修长的食指掂起皮尔的下巴。

（2）那只麋鹿玩偶

格雷心里暗暗念叨着:“不错，皮尔。”
格雷把所有格尔登给聚集起来，装模作样地把双手背在身后，满脸笑容地说：“哎呀，我最近观察到了一个大牧场的麋鹿有着强大的“能量”气息，想要获得更多法术吗？那就听从我的安排！”
大家都沉默不语，他们都明白，格雷的话是不容反驳的。虽然格雷好像在征求大家的同意，其实这是在命令他们必须听他的。
皮尔在人群中似乎有些特殊：他不像其他人一样盯着皮鞋，而是更加用力地用臂弯夹住他的麋鹿玩偶，还微微抬起头来，眼里闪着一丝恐慌。
“不错嘛，格尔登.皮尔。”格雷用尖细的哭腔说，“喔，你的麋鹿玩偶可能不保了呢！毕竟这次我们的任务是捕杀麋鹿欸。”
人群中传来一声声嘲讽的冷笑。
皮尔急忙装出正定的样子，努力保持微笑，不想让格雷发现什么。
“把你那个愚蠢的玩偶拿过来！”格雷换了面孔，厉声喝道。
皮尔慢慢吞吞、摇摇晃晃地走向格雷，格雷眯起眼睛，仔细打量了皮尔一番，他清清楚楚看见皮尔眼眶里的泪花直打转。
格雷用力把那麋鹿玩偶从皮尔怀里拽出来。皮尔的眼泪终于没忍住，哗哗地流满脸颊。
格雷把那个玩偶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好几遍，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。格雷恼羞成怒，用指尖顶着皮尔的鼻尖，喝到:“好哇你个小鬼！是嫌命太长了吧？”
皮尔慌忙跪倒在格雷脚下，砰砰砰地把头磕得直响。
格雷似乎心满意足，他抱着胳膊，惺惺地柔声说：“可怜的东西，难道你不跟你心爱的玩偶说一声告别吗？它可会在天堂想念你的！”
说完，格雷便把那麋鹿玩偶伸到皮尔鼻子下边，晃了晃。
大伙儿可笑炸了锅，抱着肚子笑个不停，还一个劲儿说：“哎哟，肚子疼！”“妈亲的，我大牙它掉了！这可得赔我！”“啊！抽筋了！”... ...
格雷皮笑肉不笑地吁了一口，皮尔则羞得脸颊通红得像只熟透了的大苹果。
“皮尔的脸上在煮开水唷！”不知谁喊了一句。
大家停顿几秒后，狂笑不止，弗布列叫得尤其大声：“可渴死我了！烧开了记得叫我一声儿！”
“安静！安静！”格雷大喊着，“你们倒是想不想听听皮尔对他亲亲的玩偶念祷告词啊！”
“想！”异口同声。
“所以，皮尔！来吧，这可是你最亲爱的呢！你总不会不说什么吧？”格雷阴阳怪气地皮尔问皮尔。
“愿你安好，”皮尔冷静地说了声，“阿门。”
“噢？很不一样啊，我的小不点！这可是你时刻不离手的麋鹿玩偶呀！”格雷装作惋惜地说。
“死。”
说完，格雷把一把小刀从挂在腰间的刀鞘中拔出来，优雅地把小刀搁在食指与中指之间，另一只手托着玩偶。
“就算是要'杀死'一只玩偶，也得有仪式感，午夜十二点整吧。”格雷轻声说。
“嘀嗒，嘀嗒... ...”大家看着钟面的指针机械地走着。
“嘀嗒，嘀嗒，”还有10秒，“嘀嗒，嘀嗒，”五秒、二秒、咚——午夜的钟声。

（3）幼年时

皮尔痛苦地捂着脸。
“嘿！怎么这么不高兴嘛！”一个声音，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皮尔缓缓睁开眼睛，透过指缝往外瞧——
那是少年时的格雷！他大概也就19岁吧。
皮尔放下捂着脸的双手，他惊奇地发现，他回到了幼年。
“伙计！今天可是你的生日！”“少年格雷”用力拍拍皮尔的肩膀。
“噢。”皮尔很纠结。
“天哪！我可没见过哪个人过生日一点不开心的！”格雷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，“我可准备了很多惊喜给你呢。”
“噢，那你今天算是见到了个过生日不开心的人。再说，是惊喜还是惊吓啊？”皮尔漫不经心地说着，只顾看着地上的石子。
“哥们儿，你可真扫兴！”格雷惊叫着，“大伙儿！来吧！”
“格尔登·皮尔，生日快乐！”那一伙男孩儿一起端着一个礼盒，大声喊。
“他们可都是'格尔登'呢！”格雷指着男孩儿们，“可不止咱们俩叫格尔登喔！”
“嗬，我可不稀罕！之后你组织起来一个团伙，专干坏事，而且还针对我！我才不会接受你们的礼物！”皮尔觉得在幼时除了根，之后就不会发生一系列的事情了，“对了！我的麋鹿玩偶呢？”
“哈哈，你真会开玩笑！而且你是去占卜师那里占卜了吗？我们送你的礼物你都占卜到了耶！”格雷笑嘻嘻地把礼盒递给皮尔。
皮尔紧张地揭开盒盖。
真的，是那只他珍爱的麋鹿玩偶。
“瞧！喜欢吧！我可在商店里选了好久呢！”格雷自豪地说。
“喜... ...我喜欢。”皮尔脑子里乱糟糟的。
“哈哈，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！呐，给你！”格雷把那只麋鹿玩偶从礼盒里拿出来，递给了皮尔。
皮尔的大脑完全屏蔽了一切声音，因为他在想：这怎么可能？那只麋鹿玩偶是格雷送给我的！之前我对那只麋鹿玩偶怎么来的，像是忘记了似的，只记得这只麋鹿玩偶对他来说很重要。原来是格雷，小时生日他送给我的！可是他组团之后又怎么... ...
格雷把皮尔拉进旁边的一座小教堂，皮尔认得，那是“格尔登团队”分配任务或讥讽皮尔的教堂。
格雷推着皮尔走进一座藏在墙壁里的楼梯，皮尔样样认得。
他们来到了教堂的钟楼上。
这一切对于皮尔来说简直是精神折磨，钟楼上的设施皮尔再熟悉不过了，只是这时的钟楼新一点。
“瞧啊！这里多好！”格雷舒展着胳膊，仿佛这里是个什么绝美的地方，“你躺下吧，可以看到蓝蓝的天空和白白的云！噢，多么美妙！”
皮尔为了不让格雷太尴尬，他便躺了下来。

（4）难道现在的这个格雷是假扮的？

皮尔头晕眼花，才发现，他的眼睛并没有睁开。
皮尔努力把眼皮撑开。
皮尔惊得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——这哪里有什么蓝天白云！半夜三更的，而且天空还有一大朵乌云向钟楼逼近。
“怎么样，我的宝贝儿！睡得够熟吧？我可是说话算话，午夜十二点整准时的呢。”格雷假惺惺地笑着，双手捧着皮尔的脸。
这不是少年时的格雷！皮尔又回到正常的时间里了。
皮尔从这以后，就像“没魂了”似的，不论做什么都心不在焉，为此他可受了格雷的好几顿严批。
皮尔实在不相信现在的这个格雷是原来那个和善无比的“好格雷”。
皮尔每天都利用短暂的休息时间仔细回忆少年格雷的种种行为，他把这“两个格雷”作对比，终于，他在仔细的搜寻、对比中，发现了一个“两个格雷”的一丝不同之处——少年格雷可不会像现在这个格雷那么严谨，也不会总是站着丁字步。这让皮尔更加坚信：现在的“讨人厌格雷”是假扮的。

(5)“死耗子”和“少年格雷”

经过那么久的商讨，那么久的“实地考察”，格雷终于作出决定——猎杀整个大牧场中的麋鹿——这可不是个小工程呢。
皮尔长吁了一口气，用右手在胸前点了四个点——一个十字。
好吧，虽然皮尔不愿意，可是如果不这么跟着这个“登格尔团队”，那还有哪里可以去的呢？
皮尔分到了一个放哨的任务。
皮尔无聊地倚着牧场篱笆旁的一棵大树，低着头掰着指头。
“行动，行动！”
“你是说把他们的灵魂对换？”
“当然！蠢蛋！我们演练了那么久！”
“好喔，好喔。”
“别那么不情愿！”
“那得怎么着？”
“死鬼！真该挨千刀的！说那么多有用处就怪了！再说话，都被那＇死耗子＇发现了！”
“＇死耗子＇？”
“现在进入格雷身体里的那个灵魂！”
“哦哦。开始吧！”
“当然！”
皮尔听到树林深处有两个吵闹的声音。
皮尔循着声音走了过去。
两个人，两个在皮尔幼年那段记忆中看过的人——虽然因为年月流逝而成熟了许多，但是，这分明看得出——就是他们。
“这两个人的对话是什么意思？灵魂对换？＇死耗子＇和格雷？难道说，始终是那具躯体，而有俩灵魂？那就是说少年格雷和现在的格雷的灵魂不是一具？现在的格雷真的不是原来那个＇少年格雷＇！”皮尔心里想着。
皮尔向着那两个人走过去，轻声对他们说：“嘿，你们还认识我吗？”
那两人像是没听见，根本没有任何反应，只是蹲在一株灌木后面一动不动。
皮尔见他们没有反应，便轻轻走向一旁，看看他们会怎么调换“死耗子”和“真正格雷”的灵魂。
那两个人忽然就一起捧着一个银质大盆缓缓向树林边缘走去。
皮尔在一旁的灌木后面探出头，使劲儿伸长脖子想看看那大盆里的到底是什么物质。
银色的，丝绸般的顺滑，从盆里露出星星点点的蓝光。
皮尔通过远看，只能看见这些。
皮尔的目光随着那两个人走出树林。
两个人刚走出树林，只听“砰砰”两声，那两人便倒了下去。
皮尔心头咯噔的一下：这可是咋了？
皮尔赶紧朝树林外跑去。
是现在的格雷！
皮尔咬了牙关，两手都把拳头攥得紧紧的——指甲都把手心皮都扣出血来。
“皮尔！你看看，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，干什么的都不知道，你怎么不报告？这一个放哨的小任务都作不好，还指望你做什么呢！”格雷冷冷地讽。
“指望我杀了你那死耗子的灵魂！”皮尔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狠狠地喊。
“我也不在你身上放太多希望了，嗐！”格雷装作很惋惜的样子，“你就回钟楼上睡大头觉吧，你在这里也没什么用，去吧！”
格雷大手一挥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。见此情形，皮尔也就不敢怎么违抗这个格雷的意思，低着头、弯着腰地朝着教堂的方向走过去了。

(6)格雷有魔法

皮尔刚离开格雷的视线，便90°转弯，拐向了麋鹿牧场。
果然，正合他意——格雷端着那个盛着“少年格雷”的灵魂的大盆，仔细地端详着它。盆里的灵魂像浇了水的干冰似的，冒着白色的细烟，那种烟雾像瀑布一般，从大盆的四周泄下来。
皮尔几乎看入了迷，双眼勾勾地盯着那大盆和里面的灵魂。
“嘭！”皮尔听到一个巨大的响声——至少皮尔觉得是声巨响——紧接着的是嗡嗡嗡的耳鸣，然后，皮尔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皮尔睁开眼睛，格雷正看着他呢。
“呵！叫你回钟楼不回，倒是学会偷瞄别人做正事儿了啊！我他妈的没把你扔到撒哈拉大沙漠去就不错了，可别跟我吵吵！”格雷咬牙切齿地说。
“这回，死耗子是真的生气了。”皮尔想着。
“那么格雷您会怎么把我送到撒哈拉去呢？”皮尔装着天真问死耗子。
“我可是有法术的，小不点！而且这次猎杀麋鹿也使我获得了强大的魔法能量，呵，只要我再杀一个正确的人，我可就天下无敌了！哈哈哈！”格雷轻蔑地说。
“我也帮您作了任务，为什么我没有任何魔法啊？”皮尔这是真的不知道了。
“我不是掌管魔法的神，愚蠢的小不点！”格雷装着腔，惺惺地说。
皮尔心中有一团怒火，可怎么能得罪这强势的死耗子呢？
皮尔踢了踢地上不存在的石子，这就算发泄了吧。

(7)爱上杀

皮尔这几天特别憋，胸口有一股力量在使劲儿向外冲，他也变得非常奇怪——
见着一只鸟，硬要捉住它，用匕首轻轻把它的脑袋割掉，把它放在手心，直到它已经没有体温。
既然做了第一次，那就有下一次，下下次……
皮尔莫名感觉这种感觉只有一个字能形容，那就是——爽。
皮尔爱上了一件事——
杀。

(8)计划

皮尔爱上了杀的感觉。
皮尔心想：“我既然能杀鸟，那我一定能杀人；既然死耗子那么讨厌，那我就杀了他呀；既然我不知道怎么把灵魂弄出身体，那我连着格雷的躯体和死耗子的灵魂一起干掉呗；既然灵魂什么器官都没有，那还有脑子？既然没有脑子，那我要真正格雷的灵魂有什么用？”
真是一个邪恶的想法。
说干就干，皮尔想先准备一个计划，然后按着计划——杀格雷(死耗子的灵魂和真正格雷的身体）。
“首先犯一个错，然后偷偷把小刀揣进兜里，等格雷接近我时，隔断他的脖动脉。”皮尔这么在纸上写着。

(9)干，就完了

皮尔按着计划进行，先把格雷的心腹弗布列给用小刀划伤，然后偷摸着把刀上了鞘，塞进兜里。
果然，格雷生气得简直要把地球给吞了，眼睛红到比烈火还红，脸上的肌肉紧绷，要是有一只可怜的飞虫恰好在他脸上歇脚(当然这是不可能的)，估计都被紧绷的肌肉给挤得渣渣碎了。
格雷紧紧揪着皮尔的衣领，一时竟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皮尔认为，这可是杀他的大好时机。
皮尔的手缓缓伸向兜里。
握住了刀柄！
用食指轻轻向前把刀从鞘里抽出来——
成功！
下一步只用把格雷杀了！
皮尔快速地把刀从兜里抽出，皮尔手握住小刀向格雷的脖子割去——竟然没割着！
格雷的动作比皮尔更快，他从腰间以光速抽出一把剑，向着皮尔的心窝刺去。
皮尔见状，本能知道自己躲不过，那就跟格雷同归于尽！
在格雷的剑刺中皮尔心脏的那一刹那，皮尔把小刀扔向格雷。
皮尔吐出一大口血，向后倒去——死了。
同时，格雷两眼像是要从眼眶子里掉出来，脖动脉喷出一抹刺眼的红——他也死了。
同一天，同一地点，两人死亡。报纸上这么说。
格尔登们都清楚，他俩是同一分，同一秒，一起死的。

(10)天堂

皮尔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——这是哪儿？
格雷在他对面坐着。
“皮尔，我们死了。”格雷很冷静。
“嗯，我想是的。”皮尔一点儿也不想看格雷。
“我是就是要让你死，哪怕我的命也要搭上。”格雷盯着皮尔。
“才怪呢！”皮尔狠狠地说。
“上帝让我把你打晕，删减你的记忆，并给你一个麋鹿玩偶，然后让你在格尔登团队中生活。然后在你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周让你再晕过去一次，在你的脑海中添加一段虚假的回忆，让你怀疑我。接着派几个人抬着我制作的'灵魂'按照剧本演一场戏，前提是不能太显眼，又必须保证你能看到。当然，他们没有死，我用的是橡皮子弹，血是红颜料。然后就是等着你来，或者说等你来'杀'我。很显然，你故意犯了一个错，这样你就能接近我，杀了我。这刚好合我意。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把刀给抽了出来，还好我身子敏捷点，头一闪，躲过去了。我抽出剑刺向你，没想到你把刀扔向了我，我当时很惊恐，躲都来不及，你的刀一下子就割到了我的脖子。我确信你死了，所以我死得安详。就像你感觉到的那样，我现在很平静。我完成了上帝交给我的任务，我不用装作很凶的样子了.”格雷向皮尔叙述了整个过程。
皮尔认真地望着格雷的脸，那张死板的脸上，竟浮出甜甜的笑容。
“那我真的只是登格尔·皮尔吗？”皮尔好奇。
“当然不是啊，”格雷笑得更灿烂了，“你是麋鹿，魔法之神！”
皮尔满脸惊愕。
“走吧老兄！我的魔法之神，施展你的魔法吧！我们一起去逛逛好不好？”格雷拍拍皮尔的肩膀。
“好。”皮尔看着格雷。
格雷奇迹般的变年轻了，从中年变成青年，再变成少年——跟皮尔一样大了。
“天哪，我的小兄弟，你把我的年龄变得正常了！”格雷兴奋极了。
“这么说，我们又回到从前了？”皮尔笑嘻嘻地对格雷说。
“什么从前呀？”这轮到格雷迷惑不解了。
“原来啊，你还没被抹去记忆，还没被改变年龄的时候呀！我可不是什么麋鹿或者魔法之神，我就是登格尔·皮尔，你就是登格尔·格雷呀！”皮尔轻轻地捅捅格雷的胸脯。
“我们，属于这个世界。”格雷如梦初醒般来了一句。
皮尔满脸惊喜：“你终于记起来了！这是我们的约定——”
“我们，属于这个世界！”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。

The End

作者：灰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