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缄默法则》

原创首发

文/薄荷小鱼

魔法部档案司的灰尘在阳光下起舞时，赫敏总会想起那个没有兑现的无声咒。1998年的冬天，溃败的食死徒们被押解至魔法部受审，她在人群里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铂金脑袋——比六年级时更瘦，苍白得像阿兹卡班墙上的月光。

一、雪夜禁闭

霍格沃茨重建期间，作为八年级生的他们被安排一起整理图书馆。某个宵禁后的雪夜，赫敏发现德拉科蜷在禁书区角落，魔杖尖端抵着自己左臂。"神锋无影。"她下意识举杖，却见他颤抖着划破了黑魔标记。

"满意了？"他扯出假笑，血迹顺着指尖滴在《尖端黑魔法揭秘》的封面上，"现在我和你一样'干净'。"

那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处。窗外的雪下得很大，家养小精灵送来的热可可里，不知谁偷偷加了火焰威士忌。

二、战后博弈

魔法部的新规要求每个前食死徒必须有一位凤凰社成员担保。当德拉科的名字第三次出现在傲罗办公室的拒签名单上时，赫敏摔碎了珀西的墨水瓶。

"你知道我父亲的事。"潘西·帕金森在女盥洗室堵住她，指甲掐进掌心，"但马尔福庄园的地牢里，是他偷偷给囚犯送缓和剂。"

赫敏的担保书用了整整三页羊皮纸。签字时羽毛笔划破了纸张，像那天他手臂上结痂的伤口。

三、缄默契约

他们在法律执行司的走廊擦肩而过七十三次，在魔法交通司的飞路网会议上对视过十二次，在魔法事故司的爆炸现场合作过一次。战后第三年的圣诞晚宴，当罗恩问"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"，赫敏才发现德拉科的酒杯边缘沾着她的唇印。

没有告白，只有缄默的默契：他帮她找回被没收的家养小精灵权益提案，她替他修改魔法器械专利申请书；他在《预言家日报》嘲讽她时永远用最温和的措辞，她在威森加摩审判席上为他投下第十一张赦免票。

四、消失的承诺

德拉科改良的魔药材料检测仪获得梅林勋章那天，赫敏在魔法部门口被记者围堵。"马尔福先生是否用黑魔法操纵了评选？"闪光灯下，她攥紧了袖中的检测仪原型——那是用他母亲留下的宝石改装的，能识别七百种有毒物质。

"真正的黑魔法，"她直视镜头，"是让你们对一个人的改变视而不见。"

当晚德拉科出现在她公寓门口，袖口还带着魔药实验室的硫磺味。"我们得谈谈。"这是他第一次用"我们"这个词。壁炉的火光在他灰眼睛里跳动，像许多年前盥洗室的厉火。

五、纯血法则

预言家日报的爆料来得比摄魂怪还快。头版照片上，赫敏父母在澳大利亚的诊所被围得水泄不通，标题是《泥巴种与食死徒的肮脏交易》。

"这是最后一件我能给你的东西。"德拉科把消失柜的钥匙放在她办公桌上，指节泛白，"和当年一样，选择权在你。"

赫敏在档案室找到了被篡改的记录：卢修斯·马尔福用一箱金加隆买断了这个头条，条件是儿子必须迎娶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儿。

### 六、迟来的咒语

阿斯托利亚·格林格拉斯的葬礼上，赫敏站在最后一排。雪白的百合花丛中，德拉科左臂的黑魔标记早已消退，只剩一道浅色疤痕。

"我欠你一个无声无息。"她轻声说，魔杖划过自己太阳穴，银丝般的记忆飘进冥想盆——所有雪夜、提案、检测仪和未完成的对话，在空气中消散如烟。

魔法部钟楼的齿轮转到整点，惊起一群白鸽。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，曾经的斯莱特林王子微微颔首，像很多年前在魔药课上，他偷偷把完美比例的瞌睡豆推过桌沿。